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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挣扎着爬起来,过来给刘盈施礼。

“臣拜见陛下。”

刘盈抬头看了看他,笑道:“师兄,你这是怎么回事?让人打了?”

“是……不是!”张不疑浑身一哆嗦,连忙摇头。

“到底是不是?敢在未央宫,袭击朝廷重臣,这可是形同谋反的大罪,只要查实了,朕一定会严惩不贷!”刘盈绷着脸道:“师兄,不要怕,只管说就是。”

张不疑咽了口吐沫,心中反复思量。

陛下这么说了,要不要趁机搞掉曹贼?

让这老匹夫知道自己的厉害?

奈何曹贼身份太高,功劳太大,自己对他下手,就算杀死了他,只怕自己也没有好下场……

想来想去,张不疑只能说道:“回陛下的话,臣确实只是自己摔的,和别人无关?”

刘盈皱眉头,“师兄,你倒在了宣室殿外面,有人出去,看到了曹相的背影,难道不是他下得黑手?要不要把他抓起来,拷问清楚?”

“别!真的和曹相无关!”

“师兄,这岂不是委屈你了?”

“不委屈!”张不疑断然道:“要是因为误会,抓了曹相,那样一来,曹相才是真的委屈。”

我不委屈,是曹相委屈!

刘盈眨了眨眼,突然笑了,而后意味深长拍了拍张不疑的肩头,“师兄,接下来几天,你办事会方便许多。”

“几天?就能管几天啊?”

张不疑摸了摸尚在流血的鼻子,好像有点不值得啊!

不过事已至此,也只能认了。

转过天,张不疑来找王陵办事。

令张不疑吃惊的是,王陵居然主动迎了出来,脸上都是笑容。

“张中丞,你如今执掌御史台,和老夫同为三公,共同辅政,有什么事情,不需要你直接过来,让他们传个消息就是了。”

张不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
这老倌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?

还说自己同为三公,这个做梦有什么区别啊?

张不疑都想掐自己一把。

“王相,我年纪轻,腿脚快,过来拜见王相理所当然。有些事情,他们也说不明白,还是我亲自讲最稳妥。”

王陵点头,“说吧,有什么事情,我洗耳恭听。”

张不疑道:“王相,该下令,严禁私人铸造铜钱了。”

王陵眉头一皱,“少府铸造五铢钱极多,那些铸造铜钱的,也不得不仿效五铢钱。朝廷禁止他们铸钱,光靠少府,似乎不妥吧?更何况现在私人铸钱,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利了,顺其自然不行吗?”

张不疑脸色凝重起来,“回王相的话,五铢钱精美足值,百姓乐用。这自然是德政。过去私铸铜钱的,不得不仿效朝廷,也铸五铢钱。只是他们的五铢钱并不如朝廷精美,铜料成色也不行,属于滥竽充数。”

张不疑道:“朝廷不能指望着他们自己放弃……我们下令严查,禁止私人铸钱,是为了提高他们的成本,让他们铸钱无利可图,还要掉脑袋。至于光靠少府,此事也不难,可以规定任何人家,不许私藏铸造匠人,必须如实上报朝廷。也不许私藏铜料,必须按照平价,卖给少府!”

王陵眉头一皱,下意识看着张不疑。

这个竖子着实不简单啊!

有工匠,有铜料,能铸造铜钱的,必是豪门大户。

朝廷过去财力不济,没法争,只能任由他们发财。

现在铸了五铢钱,那些豪门大户也不是没得赚,只是相对少赚一些罢了。

而张不疑这一套,就是针对这些人来的。

还想铸钱发财,这条路走不通了!

毫无疑问,最受冲击的就是这些贵胄豪门。

说白了,也就是诸侯王、彻侯、豪商……

“张御史,你这办法倒是很好,只是太急躁了吧?”

张不疑摇头,“王相,五铢钱刚铸造出来,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,如果拖延下去,那些人也能磨砺工匠,铸造出和朝廷一样的五铢钱。豪门大户,只能压制,不能放纵。此等大事,王相不该迟疑!”

张不疑说完,急忙低下了头。

王陵沉声不语,足足过了好一会儿,这才点头,“好,张御史一心为公,难得,难得!”

赞叹之后,王陵朗声道:“你把详细的方略给我,以政事堂名义递给陛下,而后颁行。”

张不疑一怔,“王相?”

王陵一笑,“没事的,我坐在这个位置上,也不能无所事事,毫无建树。”顿了顿,王陵又补充道:“我不能和曹相一样!”

张不疑大惊,竟无言以对。

王陵反而笑道:“我家女儿也在宫中,张御史是陛下近臣,日后前途无量,还望能照拂一二,老夫感激不尽。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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