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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秀咧咧嘴角,柴荣这话信息量很大啊。

先前还说他不会干自相残杀的事,现在又说希望能带兵守卫边疆,还逼着自己表明态度。

真到了那一日,柴荣当真甘心把皇位拱手相让?

朱秀心里呵呵,嘴上急忙道:“小弟在沧州时就说过,此生愿意追随兄长,九死不悔!”

“好兄弟!我没看错人!”柴荣对朱秀坚定的表态很受用,重重拍打他的肩头,力道比之前又加重了几分。

柴荣的武艺究竟有多高是个谜,极少见他出手,但他常年习武不辍倒是真的。

潘美推测过,柴荣的武艺不亚于他。

朱秀面皮颤了颤,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。

他的身子骨经过这几年的打熬,已经健壮了不少,但跟这年头的顶尖武将比起来还差一大截。

柴荣这两巴掌下去,朱秀只觉得肩头发麻。

要是放在四年前,他刚刚适应这副身体时,绝对能被这两巴掌摁翻在地。

坐在旁边一桌的何徽朝朱秀投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,柴荣再怎么亲信他,也不可能拍打他的肩膀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。

王朴老神在在地坐着,面挂微笑,看样子君侯已经被朱秀说服了。

“依你之见,我下一步又该如何做?”柴荣问道。

朱秀揉搓着肩头,道:“就此打道回府,尽快赶回澶州。悄悄来,悄悄走。”

柴荣问:“难道不需要上表请罪?”

朱秀笑道:“官家令武德司传旨,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。有些事情无需点破,心知肚明就好。”

柴荣苦笑道:“就怕父皇从此厌恶我....”

朱秀笑道:“兄长宽心便是,官家心胸非常人可及,此事绝不会怪罪你。否则,你今日见到的就不是我,而是濮州、滑州所部兵马,还有武德使王令温。”

柴荣叹息一声,懊悔道:“是我情急之下考虑欠妥,差点惹出大祸。”

柴荣站起身,一撂袍服,朝着开封方向跪拜叩首。

何徽吓得赶紧站起来,跪也不是,站也不是,手足无措。

酒肆里其他桌的客人纷纷看来,议论纷纷,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。

“我回澶州,你又去往何处?”柴荣起身道。

朱秀道:“小弟担任澶州巡检使,自然是跟兄长同回澶州,好好巡检地方,看看在兄长治下,澶州这一年来有何变化。”

“哈哈~甚好!我们这就启程回澶州!”柴荣大笑。

众人付清酒钱茶钱,牵来马匹,朱秀也骑上一匹马,和柴荣并驾齐驱。

离开白王庄时,柴荣勒马止步,回头望着这处荒僻村庄:“此处是何地?”

朱秀道:“五丈河源头,白王庄。”

“白王庄....白王庄....”柴荣呢喃道。

朱秀忽地一笑:“白王白王,恭喜兄长,此乃天意!”

柴荣怔了怔,猛然反应过来,目瞳之内迸**芒,仰头纵声大笑。

“走!回澶州!”

第433章 柴荣的春天来了

九月初,朱秀和柴荣一行回到澶州。

临近入冬,北方气温呈断崖式下跌,轻薄的外衫已无法抵御深秋凉意,朱秀换上缎面圆领袍,外出时还要加一件披袍。

可惜他的御寒神器,一套全棉织成的棉衣棉裤落在开封,真要到了大雪纷飞的寒冬时节,光靠这些衣物还是无法过冬,必须得穿上羊皮袄子才行。

现如今棉花的种植只在吴越,南汉的番禺、邕州和崖州等地小范围内推广开,泾州等地,朱秀早在两年多前就大力扶植棉农,可惜力度有限,效果一直不佳。

那套棉衣棉裤,就是用泾州第一块棉花田产出的棉花织成。

那些改种棉花的桑农麻农,看到这套衣裤,亲自上手触摸过,才相信白叠子这玩意儿当真能做衣服。

来到澶州城的头两天,朱秀装模作样地和各级地方官见面开会,传达一下远在开封的皇帝陛下,对澶州军民的挂念和关切。

又摆出御史身份,在节度判官、推官等一众司法、财政主官的恭敬带领下,对镇宁军辖地的司法审判、财政开支等工作进行检查。

至于澶州城以外的其他县府衙门,朱秀懒得亲自跑一趟,找柴荣借调几个节度府文吏,命他们代表自己去到各县检查工作。

两天之内,朱秀这个巡检使兼侍御史的全部差事圆满结束。

又抽出半天时间,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报告,盖上印戳,命馆驿快马加鞭送往开封。

报告里,朱秀把澶州的民、政、军各方面工作狠狠夸奖一通,摆事实讲道理,用历年的人口增长、赋税收入、田地产出等关键数据说话,禀明皇帝陛下,澶州在太原郡公的治理下,如何欣欣向荣,一片繁荣景象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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