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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仆俩正说悄悄话,福伯前来禀报:“殿下,车驾已准备好,何时出发?”
“立刻。”宋时景转头招呼,“右相与孤一起。”
见风凝夜要拒绝,墨七撞了下他胳膊肘,小声道:“主子,您的马车停在宫外。从东宫走,一时半刻走不完。而且您大病初愈,不宜劳累。”
风凝夜联想起三日前的风雪天,“那日……”
“属下担心您,所以自作主张,请太子碰见您就载您一程。”墨七老老实实说。
“代价呢?”
墨七摇头,“他说单独与您谈。”
风凝夜了然,在宋时景催促下,追着他脚步上了马车,刚坐下,开门见山道: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,殿下想要什么,可以直说,本官不一定给。”
闻言宋时景气笑了。
“右相大人真实许多啊。”
“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言罢,两人谁也没再说话,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抵达右相府。
风凝夜透过车窗缝隙看到死气沉沉的府邸,心里莫名压抑,头一次对尔虞我诈产生了厌倦情绪,想在车厢里多坐一会儿,他就能多清静片刻。
但时间有限,总有尽头。
近一炷香后,风凝夜睁眼,桃花眸熠熠生辉,“殿下想好了吗?本官不喜拖欠人情,请殿下尽快给出答案。”
宋时景摩挲左手的玉扳指,眼神深邃,穿透灵魂,看了许久,他忽然欺身而上,双手撑在风凝夜身体两侧,左腿别住风凝夜的腿,脸几乎贴着脸,鼻尖相触,呼吸交融。
他问:“你是不是失忆了?”
距离太近,他的话在耳边炸响,像是在直接拷问灵魂,风凝夜无处躲避,无处隐藏,呼吸停滞,目光被吸入对方眼中,大脑都停止了思考。
“阿夜哥哥,你是不是,失忆了?”
宋时景轻柔缓慢,一字一顿地重复,风凝夜心弦崩断,脑海里天人交战,记忆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关押不住,想破封而出。
剧烈的刺痛感袭来,敲碎宋时景编织的温柔,风凝夜猛地推开他,后背撞向车壁。
“小心!”宋时景伸手阻挡。
第十七章 端倪初显
“小心。”
话音未落,车厢剧烈晃动一下,里面传来撞击声和茶盘坠地的闷响。
墨七和福伯对视一眼,赶紧过去查看。
“主子。”
“殿下。”
“无碍。”宋时景及时出声,禁止他们进来。
墨七可不管,右手按住腰间剑柄,缓慢迈出一步,眼睛直勾勾盯着墨竹色车帘,警惕道:“太子殿下,我家主子该下车了,请让在下接主子回府。”
车内无声。
“请让在下接主子回府!”墨七重复,再往前迈出一步,剑随之抽出,折射出刺目寒芒。
就在墨七快要忍不住动手时。
唰——
一只冷白修长,骨骼突出的手伸出,扯开车帘,紧接着是墨七熟悉的面容,温文尔雅,病态柔弱,却不失傲骨。
这人惯常穿白衣,腰间系着乳白色莲花形玉佩,鞋也是白色的,青丝柔顺黑亮,散漫地坠在身后或顺着肩膀垂落身前,仅用云纹白玉簪束住,显得他整个人低调乖顺,很好欺负的样子。
墨七却知道,就是这样一位不起眼的主子,跺一跺脚能让江湖颤三颤,胆子大到孤身闯京城,目标更是高的离谱。
他总是面带微笑,不虚假,不做作,让人如沐春风,情不自禁被他吸引。
他眼中有光,看着所有人,所有事物,却又仿佛从未将它们放在眼里。
他从未被人看透,而他能看透每个人。
“走吧。”
风凝夜声音清澈,完全听不出异常,墨七愣愣地点头,看了眼车厢,确定太子没有跟下来的迹象,也没发火,指尖微动,剑归鞘,转身跟上风凝夜的脚步。
右相府的下人们一如既往迎接府邸的主人归来,风凝夜也一如既往忽视他们,回到他的青霄阁才卸下伪装。
他坐在铺了毛毯的椅子上,手指轻点扶手,说道:“出来。”
四道暗影齐刷刷现身,单膝跪地行礼,“见过主子。”
“说吧。”风凝夜抬了抬手。
左侧靠门的暗卫直起腰板,从怀里拿出一个墨蓝色并蒂莲荷包,高举过头顶,率先道:“主子,荷包的线索有了。”
这只荷包正是离子卿从宫中送出来的,风凝夜下令调查的第二天就有了线索,由于情况不是很急,就拖到现在才拿出来说。
“属下问了京城大半的绣娘,都说荷包上的针法很特殊……”暗卫边说边观察主子的表情,尽量用最短的话说出重点,以免主子厌烦,“她们说曾经京城里的魏春娘用的针法和荷包上的相同,而且上面都是三片叶,四朵花,其中两朵并蒂,另外两朵一左一右分开,十分好认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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