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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经书上苦苦查询解决办法,然后回了趟家。

家里没有别的修道的人,都在等她的消息。她像往常一样回答师兄还在找,然后接受意料之中的谩骂。

你怎麽这麽没本事,弟弟就在你眼前都能弄丢。找了半天也找不见,我们生你有什麽用?

似乎是这样说的,不过沈卿萍记不清了。她不在乎这些人的说了什麽,就像这些人一点也不在乎她过得是什麽日子。

她只是看向了自己的母亲。

她偷偷告诉母亲,声音出奇的平静。她有一个方法,可以找回弟弟,不过自己可能要折在那里,问母亲怎麽办。

沈卿萍说,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救弟弟,其实我知道他在哪里,我拿不定主意。如果你想让我救弟弟,你就今晚来找我。

晚上,红烛将要燃尽。

沈卿萍躺在木床上,和母亲的屋只有一面薄薄的帘子阻隔,却又像是永生无法逾越的天堑。她觉得已经够了,这个家也算为她付出了不少。如果沈卿梁在的话母亲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,毕竟他是弟弟,家里的别人也会开心一点,继而对母亲好一点。

——自己死了又怎麽样呢?

她决定明天就上路,看看怎麽去找弟弟。

她伸手要扑灭烛火,却听见了帘子被掀起的声音。

那声音很细小,像是掀帘子的人不敢用力,生怕打扰到她。沈卿萍只觉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,她木木地转头,却不敢去看来人。

但她还是走过去,掀开了另一半帘子。。

来见她的正是母亲。

母亲双眼红肿地看着她,张口说对不起。她似乎想说什麽,被沈卿萍擡手止住了。

“你不用再说了,我知道了。我明天就去找阿梁。”

她擡手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累,她没有去看母亲的脸。胳膊在此刻变得分外沉重,比玄宗门练武的铁剑都难举起来,可她擡起的又是那麽迅速。

她说太晚了,自己要睡觉了,然后把母亲拒之门外,自己则是无声无息地瘫坐在地,出神地盯着破旧的屋顶,愣愣地想。

我明明就会去救沈卿梁,为什麽你还要来?

为什麽要让我知道,你更想沈卿梁回来?

她咬住嘴唇,却忍不住该死的眼泪。她伏在门上小声地哭起来,哭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,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
她第二天早上很早就离开了,她没有去见母亲最后一面,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生母亲的气,可母亲只是做了和别的家人一样的选择。

母亲明明是这些人里对她最好的,她现在却反过来苛责她,这些人里她最怨母亲。

她彻底地离开了这个家。

她其实不知道沈卿梁在哪,接着她问到了衙门,衙门说,正好有两个人要去制服铁面傀,还有人说他们是半仙,你可以和他们一起。

路上过得很好,江行和楚仁很照顾她,她思来想去,也不知道能给两个人留下什麽表达感谢。

她想挖掉自己的灵核送给这两个人,又觉得修仙之人应该看不上。她思来想去,自己在玄宗门里攒了二十两银子,本来想留给母亲,可现在她突然不想理母亲了,决定把银子给这两个人。

毕竟住宿费也要报销,应该挺差钱的。我死的那麽早,如果苍天能分运气,就把我的好运也给他们吧。

算了,把我的运气分成三分,还有一份给我的母亲吧。

沈卿萍的回忆到此结束。江行愣在原地,摸了摸自己的包裹,不知何时,却是多了一个小巧的荷包,主人应该是用法力将它隐藏了。主人死了,法力没了,小荷包自然就显现了。

江行摸着那荷包,看着地上还在哭的沈卿梁,不知道说什麽好。

他突然想起沈卿萍家住河丘,没个三四天日日夜夜的脚程,根本赶不到这。

有人跋涉千里而来,只为献出自己的心髒。

“别哭了。”他只能无力地说出这三个字,然后让楚仁把沈卿梁扶起来。

这时,一道刺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
“是啊,哭什麽?哭有用麽?”陆泉鹤的长发披散,这似乎是他本尊,因为头发全是银白色。一身红衣如火,拿着一把精巧的红白折扇。那双红瞳也像是含着笑意,带着怜悯地盯着沈卿梁。

“瞧瞧我的小傀儡,不是和你说了,这条路不好走麽?你非不信。”

“骗子——”沈卿梁带着哭腔咬牙说,“你明明说只要我熬的过就能修为大涨,关我姐姐什麽事?”

“是啊,管你姐姐什麽事?还不是你太蠢了,没挺过去麽,不出十天就被铁面傀彻底异化了,啧,比我想的还快,还是高看你了。”陆泉鹤用折扇掩面而笑,“不过换你姐姐估计就成了,她居然连天劫都扛下来了。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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