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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血气,一夜之间挥霍殆尽。
脸颊肉眼可见的消了下去,一层皮肉挂在骨架上,暮气昭昭,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。
司君念安静的洗澡,吃饭,除了一句话没说,倒是跟平时没差异,吃完后让老王把他送到华东医院。
到了华东医院,司君念让老王直接离开,不要等他。
老王这次没有听话,他把车开远了停下,悄悄跟在司君念后面。
今天姜夏坐诊,司君念坐在候诊大厅,盯着上面的叫号器。
他在心里默默数,姜夏的专家号上午三十个,下午三十个,中间还插着几个临时号,人来人往就没停过。
做医生真辛苦啊,司君念想着。
姜夏真辛苦啊,以前上学时两人约会就要抽时间,现在学成就业,比上学还要辛苦。
现在想来有点愧对金氏私立医院的孙主任,当年他折腾得厉害,不配合治疗就算了,还成天投诉,真是个不讨喜的病孩子。
姜夏晚上下班时,在候诊大厅看见了司君念。
他心中有气,那天晚上只要司君念不那么执着,他愿意留他住一晚。
脸上的伤口也不知道好没好,邋里邋遢的哪有半点城堡小王子的样。
“姜夏。”司君念似乎一直在等他,一看见他就站起身。
姜夏看他的脸,疤掉了,留下几道淡淡的红印,脸色不太好,过于苍白也过于瘦。
对面没有答话,司君念没底气,但他还是强撑着往下说。
“身份证带了吗?”
姜夏盯着他看了会儿,轻微点了头。
“我们去皇冠酒店,开房,现在。”司君念说的坚定,每个词都在强调他的坚定。
姜夏没动,司君念便拉着他往外走。
四周认识姜夏的医生护士不少,被人这么扯着,以为是医闹。
他们用眼神询问姜夏,被姜夏摇头安抚,同事们便没上前阻止。
皇冠酒店有些远,坐在出租车上,司君念安静地窝在一角,头靠着玻璃窗,看着外面飞速往后倒的夜景。
细看能发现,他眼神涣散,没有聚焦到任何一点,这是麻木的任由自己发呆。
明明刚刚还生怕姜夏不同意,坐在车上却跟他泾渭分明,恨不得中间画个三八线。
到了酒店,司君念目不斜视直奔前台。
“总统套房。”
他交出身份证,然后看姜夏。
姜夏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放在司君念身份证旁边。
看着并排的两个身份证,司君念心脏一阵绞痛,他咬紧下唇用力压下那阵疼痛,拿到房卡后直奔电梯。
姜夏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,司君念只顾着房卡,两人的身份证还是姜夏拿的。
总统套房,一晚一万二,各种设施均是顶配。
一进门,司君念就脱衣服。
脱得只剩一条内裤,他开始脱姜夏的。
姜夏站着没动,任他脱。
他的手抖得厉害,一颗纽扣解了半天也没开。
姜夏稳住他的手,帮他解。
司君念眼眶发红,他深吸一口气快速低下头,一滴泪含不住,落在地毯上。
他快速转身,丢下一句话:“我去洗澡。”
浴室很快传来水声,姜夏慢条斯理地脱衣服,听着水声往里走。
这晚司君念非常主动,姜夏差点招架不住他的热情。
以往在床上,姜夏照顾司君念的身体,前戏做得很长,直到司君念完全适应才进行下一步。
但是今晚前戏敷衍得有点过分,前后不到一分钟,直奔主题。
司君念很疼,他忍得有点辛苦。
但是今晚他只想疼,过了明天,姜夏就不属于他了。
他关了灯,黑暗中泪水爬满了整张脸,静默无声的哭泣,伴随着身体的起落,滴滴答答落在姜夏的胸膛。
“哭什么?”姜夏声音带着冷情。
第76章 我愿意做你的情人
司君念摇头,又想起姜夏看不见他,他胡乱抹了把脸,用卖力的身体回答他。
姜夏沉默,做不下去了。
司君念察觉到他的退意,生怕像在普兰县那次一样半途而废。
他故意咳了一下调整声调,装着跟平时没差别。
“太热了,流汗了。”
“来,继续。”
两个人都痛苦,这是一场毫无快感的性事。
结束后,没有欲望发泄后的舒畅,反而越来越闷。
司君念有些虚脱,姜夏手臂撑在他身侧,准备起身帮他清理。
“姜夏。”孱弱的手指攀上他的臂膀,无力又羞耻。
姜夏停下动作,看着他。
这样的角度,这样的眼神,会让司君念产生姜夏还爱着他的错觉。
姜夏本就话少,重逢后更是经常性的沉默。
司君念靠着一腔热血,捧住这块寒冰,那点热气快要散了。
“你结婚,我不阻止,我愿意.......愿意做你的情人。”司君念湿漉漉的双眸饱含水汽,在姜夏身底下颤巍巍地说。
沉默,时间如同被冻住,长久的寂静。
姜夏猛地掐住司君念的下巴,把他狠狠摁在床上:“你要当小三?”
下巴生疼,也敌不过心脏的钝痛。
“我也不想啊,可是我没办法。你不爱我,你要结婚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。”泄洪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,藏了这么久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。
“我唯一能确定的是,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,我只能卑鄙的用这种方法。”
司君念哭得撕心裂肺,“我也知道这样很贱,可我,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。”
“你不要我,我试了好多办法,你还是不要我,我该怎么办,怎么办......”
司君念自暴自弃的挣开姜夏的手,蜷缩着身子躲进角落。
哭到痉挛,心脏一抽一抽的疼。
姜夏张了张嘴,话卡在喉咙口,没说出来。
他温柔的抱住司君念,把他抱在怀里。
“为什么不阻止我结婚?”姜夏声音发哑,明显在压制自己的情绪。
司君念在他怀里抽噎,断断续续地扒开自己的心。
“你喜欢她,想和她结婚,我怎么阻止?”
“你恨我,我不知道该怎么求得你的原谅。”
“你不给我机会呀,我试过的......”
“我试过的......可你家里有她的拖鞋,我什么都没有。”
听到这儿,姜夏一顿,他这才想起来公寓里有一双女士拖鞋。
“你们结婚后,她就要搬进来,你们合法同居,我找你只能偷偷摸摸。”
“我忍不住,忍不住不找你,我等了你六年,我真的......真的忍不住。”
姜夏安抚地抚摸司君念的后脖颈,静静的听他哭诉。
等司君念哭完,姜夏开口问:“等我六年,为什么不去美国找我?”
司君念哽住。
迟迟等不到回答,姜夏苦笑一声。
“不想说算了。”
姜夏把他抱起,带去卫生间洗澡。
司君念哭够了,乖巧的倚在姜夏身上。
两人安静地洗完,好像回到上大学时。
那时候跟姜夏一周只有半天时间约会,两人全在酒店度过,学校附近的五星酒店都住遍了。
姜夏在很认真的爱他,事后他可以半睡半醒任由姜夏帮他清理。
这样的事后温情许久不曾体验,对着这样的姜夏,司君念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。
当小三的言论着实道德沦丧,他在道德线边缘到处蹦跶,连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司家少爷,国内小有名气的油画家,追着一个男人当小三,说出去怕是没人信。
洗完澡,司君念疲惫的睡着了,他熬了一夜,情绪剧烈波动,身体撑不住。
姜夏搂着他看了半天,珍惜又宝贵的把司君念嵌进自己的怀抱。
第二天司君念是惊醒的,他茫然的看着酒店的天花板,久久没动。
今天是姜夏结婚的日子,在他新婚前夜,司君念偷走了新郎官的一夜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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