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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要债的人凶神恶煞,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,找到了他头上,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,但他还是说:“我没钱,欠你们钱的是她,不是我。”
“你是她儿子,这钱你不还谁还。”陈牧的话摆明了拒绝的态度,男人听了急眼了,伸手扯下他背后的书包要搜身。
陈牧抓着书包,大力挥开男人的手,迈步就跑。
可是他忘了,来找他的是两个人,另一个人早在后面堵着路等他了。他死死抓着书包不松手,换来的是两个人的拳打脚踢。
男人的力道极大,踢在身上很疼,他被打倒在地,书包夹层里的钱全部被翻了出来。
“就这么点儿,零头都不够。”其中一个男人又踢了他一脚:“真他妈晦气,赶紧筹钱,不然下次揍你就不会这么轻了。”
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,陈牧艰难的从地上起身,把书包里掉出来散落在周围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,重新装回书包。
校门口来往经过的同学都在不远处看着,对他避之不及。
那些冷漠、嘲笑、奚落的眼神落在身上,令他举步维艰。他提着破口的书包,迈着迟缓的步伐,一步步往前走去。
走到小区门口时,陈牧停下了脚。
他想进去质问安铭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,可看着小区里单元楼门的方向,他又觉得没有意义,安铭雅从来不在乎他的死活,他早知道的。
他转身,向着别的方向走去。
陈牧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,冰凉的雪花飘零落下,一片片落在他的脸上,很快消融成了水迹,他在街角找了一片空地,直直站立了良久。
来往的车辆穿行不息,路过的人行色匆匆,每个人都有要去往的方向,只有他无处可去。
站了不知道多久,他蹲身坐在街角,把破了口的书包放在脚边,出神的盯着街对面。
似乎每一次,当他觉得生活好一些的时候,就会发生某件让他更加绝望的事,他好像没有平静生活的资格。
被抢走的不只是钱,还有他鼓足勇气迎往的未来,他好像失去了所有气力,颓然失望,了无生气。
他不止一次的想过,为什么他要活的这么累,这么难。
大片雪花落在身上,积了厚厚一层,寒风吹过,湿冷的凉意让他直打哆嗦。
街对面的绿灯暗了,红灯亮起,如此循环往复。
他盯着那点红光,觉得格外刺眼。
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,他起身,迈步往前,径直走向了人行道。
他的脚步好像很急,又好像很慢。
刺耳的鸣笛声响起,他才恍悟自己做了什么,神思急转,手腕忽然被人拉住,大力往后拽去。
他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,抬眼就看到了许岁闻着急担忧的脸。
大雪纷飞,到处都冒着寒凉冷意,唯有手腕处握着的那只手里传来一丝暖意,那么微弱,却又那么炙热。
耳边是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响和司机暴怒的喊叫骂声,许岁闻唇间开合,发出的声音微不足道,他无暇去听,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。
一切的不公和怨愤都在此刻汇聚,又在顷刻间消弭于寒风中,委屈涌上心头,他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说:“好冷。”
第12章 怒从心起
陈牧被许岁闻带回了家。
温暖的环境往往会让人感觉舒适放松,陈牧捂着被子坐在许岁闻房间的床上,身体上被踢打出的伤口还在发痛,长久压抑的情绪再难忍耐,所以当许岁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,他毫无保留的倾吐出所有不快,把心里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了许岁闻。
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,陷入了一场冗杂孤寂的梦境。
隔天,陈牧发烧了。
体温计上三十九度五的温度把许岁闻一家人吓得不轻,三人本想把陈牧送去医院,但在陈牧迷蒙中的再三要求下,他们还是把人留在了家里。
陈牧烧的迷迷糊糊,在床上躺了一天,许岁闻端水送饭查体温,也在床前照顾了一天。
晚上,陈牧的烧退了些,但人还是恹恹的。
苏丽芸做好了晚饭,陈牧没继续躺着,被叫去了客厅吃饭。
苏丽芸在饭桌上说着宽慰的话,让陈牧不要见外,把这里当成自己家,别拘束。许方明话不多,也适当着说了两句,表达了对陈牧的欢迎。
老旧的房子不隔音,昨天晚上陈牧在许岁闻房间里说话没有压着声音,苏丽芸和许方明在客厅里,那些话也听了个大概。
陈牧在超市打工将近四个月,每天都勤勤恳恳、认真努力,他们看在眼里,对陈牧很满意。知道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,两人都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,在饭桌上毫不吝啬的给陈牧灌输安慰的话,想让陈牧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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