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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那柄剑不是安排的,你如何知道剑柄顶端的金属花纹是个机关,只需按动便可将木剑变作真剑?”栾郢冷冷反问。

谢友善先是一愣,而后略流利的答道:“我不过是偶然碰到,我如何能得知那是个机关?这只是巧合。”

“怎么可能那么巧,你当我三岁小孩?就算真是巧合,你持剑时又为何会忽然冷笑?是不是你早就预料到了会血溅当场?”栾郢想起谢友善手持木剑刺向自己前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,他显然早就预判了一切。

“你少信口雌黄!老夫一概不知!”谢友善也咬死了不松口,认定栾郢无凭无据定不了他的罪。

“你这狗太监,赶紧放了老夫!”

谢友善之前虽然也说话难听,但从未如此直白的点破栾郢的身份。而在他说出口后,气愤明显凝滞一刻,而后极速降温,跌至冰点。地牢里看守他的侍卫脸色原来是麻木的,此刻却仿佛忽然苏醒,而后写满不安,仿佛如坐针毡。

谢友善自悔失言,然后就见到栾郢的眼神仿佛起了风暴,旋转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光芒,竟叫人不敢直视。

“你……你看我做什么?老夫说错了吗?”谢友善还在给自己鼓气。

栾郢未瞥他半眼,只单手轻轻一挥,地牢里的侍卫们立刻心领神会,如解脱般的悄悄退去,听不见半声动静,良久后,忽听得谢友善惨烈得快冲破房顶的哀叫声,就连老鼠听了也要退避三舍。

“咦?那是什么声音?”

病榻上的吕辛被汪岳和小药童扶着坐起,汪岳将熬好的汤药小心的递给她,她刚坐好便听见若有若无的叫声,不禁好奇道。

汪岳则习以为常,表现得淡定多了:“应是东厂的地牢里在审问犯人吧。”

“地牢?犯人?”吕辛联想起过去听过的有关东厂的传闻,问说:“是犯人的叫声?他为什么会叫?是在被折磨鞭打吗?”

汪岳捂住小药童的耳朵,轻轻点头。

吕辛愁眉深锁,显然是难以想象这折磨究竟到了何种地步,才会令犯人痛苦至斯。

“先喝药吧,多想无益。”汪岳转移话题,又松开了小药童的耳朵。

吕辛也知自己人微言轻,更何况身在别人的地盘,自己的一条命都是捡回来的,哪儿还有能力去管别人?她接过药慢慢饮下,与此同时小药童则摸着耳朵多话:“师兄,是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啊?我都七岁了,是个大孩子了。”

汪岳佯道:“我正在说你的坏话,当然要背着你。”

“说我的什么坏话?”小药童果然信了,双眼亮晶晶的,随时准备好反驳。

“让你看火你不好好看着,还跑去玩小孩才会玩的小玩意儿,结果那锅药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熬干了……”

“师兄,我下次不敢了……”小药童求着饶,还砌词狡辩,“那不是小孩才会玩的小玩意儿,汤大哥和我解了好久也解不开九连环,没想到督公那么厉害,三两下就解开了。”

“你还有理了?”

“汪施主,药童,你们在说什么?”吕辛饮尽汤药问道。

小药童立刻从怀里掏出九连环,向吕辛演示怎么玩耍,还夸赞说:“督公好聪明的,我解了半天都解不开的,他居然眨眼的功夫就解开了。”

汪岳嫌弃:“是你太笨。”

吕辛笑道:“你还是小孩子呀,长大了就会解了。”

“但是汤大哥也不会解。”小药童把汤威拉下水,不肯背负太笨的名声。

汪岳接过盛药的碗,说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:“药童贪玩,不好好守着炉子,倒分心玩着孩童玩意儿,连罐子里的汤药都煎干了都没发现,这才多费了许多功夫,还浪费了督公的一支百年人参。”

一旁的药童闻言红了脸,脸有愧色。

吕辛忙开解小药童:“药童每日悉心陪伴照料,贫尼不胜感激,他玩一会儿又有什么打紧呢?”又好奇汪岳提到的人参,问说:“汪施主为什么会说浪费了督公的百年人参?”

“姑娘身子虚弱,又受了重伤,须得好好调理,正好我知督公他的好东西不少,便为姑娘求来上好的人参补气。”

吕辛只得连忙道谢:“汪施主和督公的恩德,贫尼不知该如何报答。”

“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,何用你报答?至于督公,你救了他的性命,他不过赠你几根人参,这有什么好报答的,合该他报答你才是。”

“哦?你想让我如何报答?”

吕辛迎声望去,恰好见到栾郢忽然站在门口发问,仍旧穿着那身红色蟒服,只不同的是,脸色比往日瞧着要红润一些,额头沁着汗珠,头发也微微凌乱,还有青丝贴在脖颈,不似平时那么一丝不苟。他蟒服的衣角有一块鲜红的印记,倒不知是衣饰本身的花样还是不小心沾到了什么东西。

“你想让我如何报答?”

栾郢这一句话虽然没有指明对象,不知他是在问汪岳还是问吕辛。若说问吕辛,可吕辛半句未提要他报答的想法,若说问汪岳,他的目光却是看向病榻上那个新近忽然出现的小尼姑。他脸上瞧着没甚表情,也不知是喜是嗔。

“督公,贫尼不敢……”吕辛怕栾郢动怒,欲起身来道歉。因着几日的调养,她已恢复不少力气,能在床上腾挪。但起身显然是为难了她,刚有一点动作,便不住的痛哼,小药童忙过来扶她,关切道:“姐姐,小心!”

汪岳见小尼姑当了真,险些挣开伤口,也不再开玩笑,也搭把手扶她在床上侧躺,又说:“不过是玩笑话,督公您可别吓着她。我好不容易才将她救活,诊金还没收呢。”

吕辛一听更是不好意思,她囊中羞涩,两袖空空,哪儿有银子付诊金?便说着折中的办法:“汪施主,等我将伤养好后,给汪施主干活来抵诊金吧。”

汪岳当然谢绝,开玩笑说:“治病救人也不只是为了赚取诊金,难不成你要在东厂当差来抵督公为你用去的人参吗?”

此话一出,栾郢和吕辛都沉默无言。

见自己的这句话没迎来预料中的笑声,反而是增加了尴尬,汪岳打破僵局:“你还是专心养伤吧。”

吕辛正要答应,忽听督公对着她发难:“你师父的房内藏着不少银票地契,倒不知化缘能化来这么多财富。你们是不是与国公府有见不得人的勾结?那柄剑是不是你们师徒和谢友善合谋为我准备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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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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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师父的房内藏着不少银票地契,倒不知化缘能化来这么多财富。你们是不是与国公府有见不得人的勾结?那柄剑是不是你们师徒和谢友善合谋为本官准备的?”

吕辛犹在汪岳的玩笑话中思考该如何偿还督公的百年人参,孰料下一刻督公会对着她突然发难。

“贫尼的确不知,还请督公明鉴。’吕辛大惊失色,惶恐诉说着自己的清白。

“你不知?你师父也说不知,那这把剑到底从何得来?天外飞来的吗?”栾郢语带讥刺。

汪岳见势不对,带着小药童离开,栾郢和吕辛隔着一扇门对望,但气氛却有些硝烟弥漫。

“贫尼已经说过,贫尼只是想报信救督公,别的当真一概不知。”

“你装的如此可怜,要博取我的信任,甚至不惜挡上一剑究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不如痛快一点说出来!”

“贫尼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。”

见撬不开她的嘴巴,栾郢勾唇笑道:“随便你,我看你的戏能唱到几时!”

这还是栾郢第一次对着吕辛笑,只那笑容,跟愉悦没有半分关系。

——

“你是不是挟私报复谢国公?明明他就不知那柄剑的来历,而那柄剑确实是尼姑做法事所用,那显然是尼姑包藏祸心,你为何非要推到谢国公头上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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