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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吕辛的手仍抓住红木床,栾郢强将她的那只手拨开,吕辛痛的想打他,又要伸手去抓,栾郢无法,只得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抓。吕辛便把他的手掐来掐去出气,不过那点儿力气,在栾郢看来就跟猫挠的没区别。

药童这会儿也从床脚爬到床边这边来了,他这回长了教训,不敢再碰吕辛,也围在她的脸颊边,真挚的道歉:“姐姐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你是不是很疼啊?”

说着一副内疚得快哭的样子。

吕辛不想吓到他,强撑着露出笑脸安慰他:“药童我没事……一点都不疼……”

“真的吗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可是你把督公的手都抓破了……”

吕辛低头看去,栾郢的手的确被她抓的不成样子,上面不仅满布指甲划痕,更被他掐青了,还有滴滴血珠冒出。

他却浑不在意,先问向吕辛:“伤口还疼吗?”

不待吕辛回答,就听药童也问说:“姐姐你还好吗?师兄现在不在,也没法替你查看伤口。”说着还看了一眼栾郢,“要是这会儿师兄在就好了,可惜他在医馆。”

仿佛嫌弃栾郢的存在似的,嫌他没汪岳用处大。

吕辛说:“没事,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
这会儿她的疼痛已经缓和一点,发现自己居然还抓着栾郢的手发泄,便赶紧松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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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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栾郢心中不放心,好在不久汪岳便过来了。他每日午时都会抽空过来看看吕辛,检查她的恢复情况。

栾郢找的这出院子偏僻得很,他也没派锦衣卫的人把手,而是叫汪岳以自己的名义去挑了几个护卫和丫鬟伺候着。

栾郢告知刚才的情况,要汪岳替她检查伤口,汪岳正有此意,他并未提出要栾郢回避,而栾郢也没有主动说离开,反而是吕辛做出扭捏状,问说:“督公今日怎么这么得空?没有要事需要办理吗?”

栾郢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汪岳有心让二人和好,先回说:“督公在一旁也无妨。我有时候被医馆的病人耽搁,未必有时间能经常过来看你。若督公能有心照料你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
“督公贵人事多,不必麻烦他。”

吕辛飞快的拒绝。

话都说到这儿了,栾郢若再留下来颇有些自讨没趣,他便说:“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吗,还不是看你可怜!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”

说完就满腹怒气的离开,本想把门撞得震天响,又顾忌到吕辛好歹是个病人,还是忍着怨气替他们将房门仔细关好。

汪岳见状也不劝说,先是将吕辛的身子翻过来,再心无旁骛的查看伤口,见伤口未恶化又替她把衣裳整理好,然后才说:“督公他也是好意关心你,你何必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呢?”

“我才不需要。”吕辛闷闷说道,“赶走我的时候说再也不想见我,现在又说关心我,总是这样喜怒无常,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?”

“唉……”汪岳叹气,看来吕辛的心结还是很深,自己三言两语也不可能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。

他便不再劝,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,又把一旁的药童抓住叮嘱,叫他不可再随意胡闹后才打开房门出去。

医馆那边还有病人在等待他,汪岳往大门方向前行时会经过一个小亭子,以往这个亭子里没人,这会儿却坐着栾郢,似乎在赏花品茗。但奇怪的是此时已是残春,花儿早就谢了,也不知他赏的是哪门子的春。

“督公……”

汪岳招呼了一声,做好了栾郢要无视他的打算,他就正好离开。

谁知栾郢先是颔首,接着品了口茶后居然不减谈话兴致,还问说:“她的伤口怎么样了?”

原来等在这里呢。

汪岳轻轻一笑,“伤口无事,正在愈合中。”

见栾郢的表情舒缓起来他又故意加了一句,“但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姑娘家,这回可是遭了大罪,您照顾她的时候好歹体贴一点,说话口气温和一些,不然再好的姑娘都要被您一副雷公面孔吓跑了。”

“雷公面孔?”

栾郢回忆起神话里有关雷公的描述,还有戏曲里扮演的形象,错愕的问道:“难道我的相貌有如雷公那么吓人?”

周围的女人的确从来都不敢亲近他,但他也不想去亲近她们。

“不错。”汪岳忍住笑点头,“里头的小姑娘您也知道,没怎么见过世面,胆子小着呢,您需得和颜悦色一些。”

“她胆子还小?再没人比她更胆大妄为!她本事大得很呢!”栾郢提起这茬气就上来了。刚才还赶自己出来,这是胆小如鼠的模样吗?见了真正的鼠辈,比如谢赟,她的嚣张气焰马上就消失。自己已对她够宽容了,她还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,真是惯的。

我再理他就是狗。

栾郢说完饮尽那杯茶,比汪岳还要更快一步的离开。

汪岳想着他们一个两个斗气的模样,心道好笑。

栾郢已有几日未去看望吕辛,反正汪岳日日都去,反正吕辛嫌他碍眼,他正好负气不去。

这日下起了大雨,等栾郢处理完公务回到东厂雨也未停,反而越下越大,到了就寝时分,更是雷鸣电闪,阵仗颇为吓人,好像要把天都哭倒一番。

“轰——”又是一声雷响,还将院子里的一颗大树都给劈倒了,幸而树下未有人经过。

“哎哟,这树都给劈倒了……”外头巡逻的人说道。

很快就有属下敲门禀告,告知断树的事情,栾郢吩咐他们等明日雨停了再处理,叫大家这会儿都别出外走动,免得被雷劈到。

外头的杂乱声很快停息,但轰轰作响的雷鸣和暗夜里有如冷剑寒光的闪电,却搅得栾郢心绪不宁。

不知那人可好?

犹豫一番,他还是取过蓑衣的斗笠披上,骑马出门。随林见状特地劝阻,说今日天气不好,还请督公改日出门。

“我有要事去办,让开。”

栾郢还是往日的那副冷淡口吻,谁也不敢惹他。

随林不再阻拦,眼睁睁看着他冒雨行进。他猜想,难道是宫里万岁爷急诏?

等到栾郢骑马穿过街巷,到达那间偏僻的小院子时,他身上的蓑衣已湿透。

此时看门的人大抵是休息了,栾郢也没有惊扰他们,自拿钥匙开门,轻易的进入。

他之前随汪岳来时都换了普通衣衫,还用黑布蒙面,因此这院子里的奴仆并不识得他的庐山真面目。

今日事急从权,倒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
他径直朝那间房走去,行到半路头顶又是一个巨雷响起,耳边都似有嗡嗡的声音,接着好几个巨雷连番轰炸,恨不得将这黑夜彻底叫醒。

等到雷声渐歇,他忽然听到一阵清楚的哭声从吕辛的房间传来,心下更急的跑过去,来不及敲门就推门而入:“你哭了?”

“啊鬼呀!!!!”

栾郢进屋后眼光便一错不错的盯紧榻上那人,想起汪岳说他凶神恶煞还刻意放柔了调子询问,但一声“鬼呀”令他始料未及。

原本担心会哭成泪人儿的那位还好端端躺在榻上,圆睁双眼望向来人,脸上分明连一滴泪都没有。

而另一个喊着“鬼呀”的小鬼头正披着一团棉被缩在床脚,只露出一张圆脸声音颤抖,脸上涕泪横流:“姐姐我好怕啊,他到底是抓小孩的鬼还是雷公爷爷啊?”

“……”

鬼?雷公爷爷?他哪里像爷爷了,不过是穿着厚重的蓑衣戴着斗笠帽避雨,居然被这小鬼头胡乱认错。

吕辛也觉好笑不已,栾郢可不就是像鬼那般来无影去无踪,又像雷公一样脾气又臭又坏吗?这小药童说话可真是鞭辟入里,形象极了。想到这儿,她不禁在颊边绽放笑意,然后哄小药童来到床头,又牵着他的一只小手说:“药童别怕,他不是鬼也不是雷公爷爷,你瞧,是督公呢!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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