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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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出租车行驶在夜色温润的梅城街头,雨后石板路泛着微光。城市灯影模糊地掠过车窗,一闪一闪,有点像是浸润在酒精后的神经错乱;模糊、轻浮,又不着边际地浪漫。

许琳舟低头,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的谢惟。

他闭着眼,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出一道温顺的阴影。侧脸轮廓温和许多,不再有平日里惯有的讥笑与锋芒。就这样安静贴着她,像一只微醺的猎豹收起利爪,不吵也不动。

她几乎要怀疑这不是那个油嘴滑舌、总喜欢挑逗的人。

是了,人喝醉了,果然会和清醒时不一样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,先是吴海川在群里吼了一句“庆功!庆功!没有酒哪儿叫庆功!”话音刚落,杨炽立刻附和:“说得对!我们舟舟杀进十六强,自招稳了,要喝!”

于是,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女,就真的开始喝了起来。

一群体育生,一个个身上荷尔蒙疯长。加上比赛压力终于释放,都像绷久了的箭。几个男生玩命劝谢惟,说他“不是正式队员但心意最诚”,还笑话他当天午餐给杨炽奶茶的宣言太张扬,不来两杯算什么男人。

谢惟初时冷着脸推脱几回,但抵不过一群少年呼哨乱笑,被撺掇得一口接一口。他本身体质好,不至于立刻酩酊,但几杯灌下去,脸色也微微泛红,眼神慢慢变得湿润懒散。

再之后便是他们各自散去,谢惟刚说了一句“一块儿回去。”,还没等许琳舟应声,人就自然地搂住她肩膀,把下巴蹭进她发间,声音含糊:“我……有点晕。”

结果现在就是这个场景:

谢惟像小猫似的蜷在她腿上,大半个身体陷入车座软垫。他穿的是质地很好的深灰针织外套,顺滑贴肤,那张俊秀的脸此刻近得出奇,只需一低头,她就能闻到他脖颈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掺着酒气。

车内没有对话,司机放着收音机低音广播,“今夜无雨,但梅江风稍重,请市民注意衣物保暖。”

许琳舟下意识伸手,把他略歪的脑袋重新托正些。

他的侧脸真干净。鼻梁高而挺拔,下颌线凌厉,却因闭眼而多了一分沉静。嘴唇略干,但唇形很好看——薄、棱角分明,这会儿却被酒精熨平,只显得乖巧得过分。

她心跳有点快,又控制不住地想捉弄这个男生一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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