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而已(1 / 2)
温雪青坐在车内时不时瞥着瞿寅的神色,判断他是不是在生气。她原本想借着送汪思雨回家的借口溜走,无奈瞿寅安排人送了汪思雨回去,她没了借口。
“您这么晚才下班,是因为工作吗?”她厚着脸皮开口,先打破沉默。
不料瞿寅不吃她那套,回问:“该睡觉的时候出现在这里,你没有什么想坦白的吗?”
温雪青感觉她再骗下去真的要穿帮,老老实实回答:“忙完工作后就接到了思雨的电话,她今天心情不太好,我来陪陪她,负责把她扛回去……”
他双手交叉搁于腿上,语气看似宽和,实则寓意微妙:“啊……所以我该表扬一下你助人为乐的精神吗?”
温雪青内心汗流如豆,没有再造次:“对不起……”
瞿寅及时打断:“好了,现在不用解释,回去再说。”
这令温雪青脑海中直冒感叹号,一般这种情况下就是好好算帐的意思,他不会在今天就和她拜拜吧?不至于吧?
近半小时的车程,温雪青感觉一眨眼就到了,下车的时候都还在打腹稿,猜测瞿寅可能会问她什么问题,挨个把自己的回答组织了一遍。
结果进门之后,她都做好马上就要挨鞭子的准备了,瞿寅说:“所以,晚餐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不是,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?温雪青自认比不过这个老狐狸,细声细气地答:“假的。”
“然后就去喝酒了?”
她头低得更彻底:“……嗯。”
空气陷入寂静,温雪青备受煎熬地等着,听着他不急不徐地说:“先去少吃点东西,吃完来二楼找我。”
温雪青唰地抬起头,瞿寅已经上楼了,她站在楼下看去,蓦地感觉这像是什么最后的晚餐。
她拖沓着走向餐厅,看见热气腾腾的菜摆在桌上,还有一道醒酒汤,没由来地心里一阵酸麻。
以前,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,她即使闯祸了也有这个待遇,但现在没有了,现在她真的不舒服回了家,连外卖都懒得点。
她是个对各种关系深究起来都无所谓的人,一想到所有关系都会走向离别,便觉得任何关系都没有维护的必要,所以她朋友不多,联络也不频繁,更别说亲密关系。
温雪青慢吞吞地吃着,心也跟着喝下去的汤一起热了起来,她吃到一半,脑中闪过一个念头:要不,争取一下试试吧?
吃完后去洗澡的时候,她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这个念头,关水的瞬间,她想到他们认识其实都没超过一周。
她对瞿寅所知甚少,除了他的名字,其他的她一无所知,她没特地去查过,他也没和她说过。
而后又想到那句,如果达成率低于百分之八十,他们的关系就会结束。
扯过浴袍,她拿着毛巾擦头发:他会不一样吗?还是说,他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?
她吹完头发,带着这样的迷茫上了楼。
这一次,房间里有两张椅子,正对着,除此以外,别无他物。
从正常的视角来看,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谈心,但基于她和瞿寅之间的关系,温雪青猜测,这里将会上演一场审讯。
“Fern,过来,坐。”
他说话依旧简短,温雪青也进入角色模式:“是,主人。”
“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,我不会花太多时间进行这个环节。现在开始,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,对于你不想回答的问题,你有权保持沉默。”
“好的,主人。”
她坐在瞿寅对面,有些紧张地握紧手,等着他提问。
“Fern,你在害怕什么?”
温雪青听得一愣,小心地重复:“什么?”
“不愿意诚实地面对我,仅仅是没吃晚饭这种小事,都要找一张图来应付我,你在担心什么?”
他说的太过直白,温雪青的脸时红时白,隐秘的羞愧从心底窜出来:“担心主人会生气。”
“随后的晚安呢?”
“也是担心主人知道真相会生气。”
“好。为什么你认为我知道你没好好吃晚饭会生气?”
她想张口,却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好好回答这个问题。
是啊,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生气?怕关系结束?还是怕给他留下一个第一天就不好好遵守规则的印象?还是单纯地想逃避?
瞿寅一直在等她,温雪青硬着头皮说:“因为我没有按照制定好的规则完成该做的事,这是对于规则的破坏。”
“不是,”瞿寅摇头,言语依旧很有耐心,“我会生气只是因为这件事很重要,而你没有做到。而不是因为这是规则,你没有做到。能理解两种情况吗?”
温雪青不确定地抬起头看着他,像是在困惑,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件事重要:“……只是一顿饭而已,很重要吗?”
瞿寅看着她的眼睛,没有丝毫的偏移:“还有什么词在你的心中,后缀可以加上而已?包括你自己吗,Fern?”
温雪青心陡然一沉,随后跳得飞快,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那样难受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