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江烆断剑 决裂】小满,你恨我吧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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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年终归还是认了新主。

即便江烆千般万般不愿。可那弃了旧主的佩剑早就不由他驱使。

小满的掌心起阵,轻而易举地,便与“延年”结了印。

久违地重得灵力,那剑身轻震着,慢慢,又在上头浮现出如血般鲜红的二字剑名。

“延年”

小满的心思一时间全被这天降机缘的佩剑引去了。

她伸出指尖,抚上剑身浮现的那字迹,心尖微微颤动着。

许久,江烆看见她双唇翕动,读出了那剑身上头的名字。

“延年……好名字,好听。”小满的音色稚嫩清丽,隐约之间,又带上了点让人不易察觉的欢喜。

方才被江烆出击阻拦事浮来的那丁点儿委屈不解,只转瞬,便又消弭得没了影。

可那名字却叫江烆哆嗦得厉害。

他死死攥着院内藤椅的椅背,强靠手臂处借力支撑,才不至于当即就跪倒下去。

脱力的身躯全凭自己,已然再站不稳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烆颓然一笑,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地发昏,头晕目眩。

青天白日的晨间情形,此刻在他眼前,却只如无尽长夜。

急火攻心,江烆忽地,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他依旧睁着眼,可只余下满目深不见底的漆黑。

……视觉,没了。

江烆意识昏昏沉沉,口中的液体终于也凝聚成实质地一汪,顺着唇角逸散出去,淋湿前襟。

大约是血,应该是血。可江烆口中也已没了味觉,无从分辨。

骤失嗅觉。

江烆终于连指尖强自撑着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再挤不出。

于是,那撑着藤椅的手指上力道一松,他整个人就失掉平稳,栽倒下去。

他跌得晕头转向,喉间又是一股气血涌起。

却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。整个人滚在尘泥里边,耳中除了嗡鸣,没了其他声音。

他没听见小满终于凄厉扑过来叫他的那一声“义兄”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五感骤失三感,江烆自己都晃神。

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这副躯体竟已差劲到了如此境地。

连半点刺激都受不得。

他苦笑了下,指尖蜷起,摸了一手血染的黏腻腥气。

再然后,只又转瞬,便连自己身前浓重的血腥气味都再闻不见半点。

江烆一怔,便顿知这余下的触觉只怕再过片刻也要失散了去。

可他挣扎着,最后却竟是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挤不出半点。

却好在,最后的触觉消减之前,小满贴来了颤抖的掌心。

那手掌煨在他腕处,一边颤抖着,一边慎之又慎地为他输送灵力。

可那灵力的来源江烆实在太过熟悉。

是延年。是他昔日的佩剑延年。

先前他为了养育小满,也曾无数次以自身鲜血为引,从濒临枯竭的延年里面挤出灵力,反哺自身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眼下既然小满已能用及延年剑身里头的灵力,那便说明……这结印的事板上钉钉,已无逆转机会。

江烆心里头苦得发涩,挣着腕处想挥开她的手。却终归,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。

可他体内没有心丹,身躯便只如满是孔眼的竹篓一般,无论如何是兜不住半点灵力的。那从小满温热掌心渡送的灵力进来,转过他四肢百骸一圈,最终还是要化成什么东西,流淌出去。

江烆茫茫然一片的意识,最终,只如林间的晨雾一般。在日光下散得干干净净,了无踪迹。

于是,小满便就看见分明已然昏死过去的江烆,在他眼前,悄无声息地,泪流满面。

那眼尾坠下的泪珠滚烫,落到小满手背上,让她下意识地一个哆嗦,口中喃喃。

“……义兄。”

小满扶着昏死的江烆,好容易才将那一直都清瘦得厉害的人扶到藤椅上。

一抬头,竟发觉自己也已是满目泪光。

“义兄,义兄……你醒一醒……”她咬住了下唇,伏到江烆膝上,低低呜咽。

江烆却是异乎寻常地安静。

先前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浅笑着回应的人,这会只是紧闭着双眼,呼吸声起起伏伏,轻重交叠,仿佛噩梦连连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满又惊又怕。她又什么都不想了。

她眼下只想她的义兄能醒过来。

说什么都好,哪怕是生气失望都好。

只要别是这样……这样安静得好像要长睡不醒了一般。

明明已是仲春,可江烆的身上却冷得像块冰。

小满贴过来,贴上他掌心,两只手捧着,妄图拿自己的那点微弱体温将他捂暖一些。

却只是把自己都冻得齿间打颤。

小满无措地站起来,又蹲下去,伏在江烆身前,小声地抽泣。

那慢慢淌出的清泪淋湿江烆膝上一片,浸透粗制衣袍,晕上江烆肌肤。

湿润温热的轻触。

江烆昏了约莫半个时辰,才慢慢地缓了口气,转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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