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传沈昭9岁白羽昊13岁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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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昭9岁、白羽昊13岁。

九月初的午後,天气闷热得像藏了一整天的话没说。老社区的巷子窄,墙角剥落的油漆上爬着半Si不活的蔓藤。

放学路上,沈昭背着书包,一步一步地走得极慢。他知道——转角那条机车行後的小巷,是今天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。

那些人说了「今天放学等着你」,不是开玩笑。

他还记得那个叫林柏的男生,去年曾经在C场上朝他砸球,最後被白羽昊狠狠教训过。那件事後对方虽然没再明着欺负他,但也不再放过每个白羽昊不在的时机。

今天,就是这种时候。

白羽昊上国中了。他们不再一起走路,放学的时间也错开了。

巷子里空气Sh黏,像什麽都沾在一起。三个男生靠在墙边,有一人还拎着铁链,链条在手心里一圈圈地绕。

「哟,小王子来了。」林柏笑得极轻,「白羽昊不在,你现在怎麽不装酷了?」

沈昭没回话,眼神往左扫,想从另一侧绕开。

「站住。」

林柏的声音带着笑意,一如既往地虚伪。他手里拎着一根坏掉的扫把棍,末端包了胶带,像临时做出来的武器。

「白羽昊上国中了,现在没人罩你了吧?」他边说边靠近,「之前那一拳,我记了一整年。今天我们慢慢算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昭没有动。他不是不知道要逃,他只是知道——这不是能靠跑躲掉的事。

第一下是棍子扫过肩膀的重击,痛感迟来,像是有人用力按住神经之後猛地松开。他退了半步,背撞上墙角的钢筋,钢筋擦破了衬衫,冰冷的铁刺进了肩胛骨下方,留下一道细长而血红的线。

「他还不叫唷?」另一人笑道,「要不要打脸看看他会不会哭?」

第二下打在肋骨——不是正中,而是偏侧,那个总是让他躺下来会cH0U痛的地方。他身子弯了下去,强忍着呼x1,怕一x1气就露了怯。

有人踢了他膝盖一脚,他跪在地上,磨破的地方裂开,血渗进袜子,热得像火。他的喉咙里有东西想冲出来,但他Si命压着,只剩微微颤抖的呼x1声。

他想起白羽昊曾说过:「以後别让我有机会再出手了,拜托。」

所以他不能讲。他不能总让那个人替他扛。他不是一直想变强吗?

他咬着牙,让视线离开这条巷子的墙,盯向天边那一小片夹缝里的云,像一只漂在裂缝里的纸船,摇摇yu坠。

直到他们厌了,才扔下那根棍子离去。

「明天要不要再来?看他表情像小狗,真有趣。」

笑声渐远。他站起来,彷佛在重组一个断掉的模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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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时间,他装作肚子不舒服没下楼。肩膀、膝盖、肋骨都痛,翻身时会x1冷气,但他咬着牙没哼一声。医药箱里只剩创可贴和碘酒,他自己动手擦了,红肿的地方用长衣服盖着,哪怕天气还热得像烘箱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——「不能让羽昊哥知道。不能。」

这句话在他脑里绕来绕去。他翻身,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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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咚,咚。」

窗外传来敲击声,他身子一颤。

那扇熟悉的窗户亮着灯,白羽昊倚在那边,半张脸藏在夜sE里,嘴里咬着原子笔,眼睛却带着一种熟悉的直觉。

「小昭,在吗?」

沈昭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
「……在,怎麽了?」

「你作业写完了没?要不要看漫画?」

「我……我有点累……明天好不好?」

「你灯没开?」

「头有点痛,想睡了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对面安静了一瞬。

然後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「嘶」——他翻过来了。

熟悉的翻窗声与脚步声落地,沈昭猛地转身,还没来得及遮住衣角,白羽昊已站在房里。

他眼神一扫。

那件过长的家居T恤下,肩膀布料Sh了——不是汗,是血水。沈昭动作太快,没来得及包好;膝盖微肿,袜子渗出浅红;还有肋侧的呼x1起伏太僵y,显然带着痛。

「谁弄的?」

他的声音冷得不像十三岁。

沈昭一动不动,想说「没事」,但说不出口。

「你不打算讲,我也猜得到。」白羽昊低下身,一点一点查看伤口,手指压过伤口周围时,沈昭忍不住一cH0U,脸sE刷白。

「你打算就这样?连一声都不吭?」他盯着他,眼里闪着克制的火,「你知道你这样会怎样吗?」

「我知道。」沈昭低声,「但我不想让你再打架。我不想你再进训导处,再被叫家长,再……让你觉得你总是在帮我收烂摊子。」

「所以你打算让我看你这样吗?」白羽昊愤怒地咬着牙,「你知道你肋骨要是断了——」

「可是我真的……不想一直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……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昭低下头,声音微微发抖,像是被藏在棉被里的一场小雨,滴落在无声的夜里。

「我想你以我为荣,不是一直为我担心……我……我在学着撑……我真的有在努力,真的有……」

白羽昊的指节狠狠收紧,手掌因压得过紧而泛白。他盯着眼前这个孩子,眼神像烧红的铁片压进水里,冒着嘶嘶的气音。

「小昭。」

他开口,声音低得像压住咆哮的兽。

「你以为我为什麽生气?你以为我只是担心你皮r0U受伤?」

他一字一句吐出来,每个音节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。

「我生气是因为你竟然——竟然觉得要让我以你为荣,就不能让我知道你受过的伤。」

「你是我最在乎的人,可你却宁愿把自己塞进黑暗里一个人撑,把那些流血的地方藏起来,只为了不让我烦、不让我难过、不让我看见。」

「你觉得这样我会高兴?觉得你这样,我就会b较骄傲?」

他的声音抖了一下,终於失控地提高了一点——不是对沈昭,是对他自己。

「……那我算什麽?你把我放在哪里?」

空气一时沉下来,重得像压在x口的石块。沈昭怔住,指尖蜷了一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「小昭……」白羽昊声音忽然低了,像是一场风暴冲撞完之後,残存的cHa0水在沙滩上慢慢退去,沾着碎石与疲惫。

「你可以学着坚强……」

他终於缓下语调,一步步走近,把语句压成一种几乎是请求的姿态,

「……但不要不让我靠近你。」

「你可以痛——我知道你会痛。但拜托你……不要一个人撑着,好像这世界里,没有一个人能替你分担一样。」

他抬手,轻轻m0了m0沈昭头发。那动作既轻柔,又小心翼翼,好像那发丝底下藏着裂缝,他一用力就会让他整个碎掉。

那一瞬间,沈昭整个人像是被什麽松开了。不是因为触碰,而是因为那声音,那一层一层推开他心防的话,像一根手指,终於按住了他内心不肯结痂的伤口。

他没哭,只是很轻地往前倾,把额头靠在白羽昊的肩膀上。

那肩膀很熟悉,像一块他小时候总会靠着看星星的地方;也像他後来梦里消失过一次又一次,却始终记得的温度。

他低声开口,声音轻得像一道小小的愿望:

「你还在就好……我会慢慢学……但……现在可以让我靠一下吗?」

白羽昊没有说话,只是抱住了他。

那个拥抱很紧,不是为了安慰,而是为了说——你别再不让我进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「当然可以。」他终於开口,声音像夜里不会熄的灯,稳定而坚决。

「你想靠多久都行。我就在这里,从来没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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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夜里,沈昭睡着之後,白羽昊从窗户翻回自己房间。他动作轻极了,连脚步声都像刻意消音。

灯没开。他靠着墙,背後的墙面冰冷,像能替他降温,但没用。他的拳头还在微微颤着,像忍住一场未爆的冲动。

——那孩子的膝盖,是怎麽肿成那样的?

——那道在肩胛骨底下的伤,是哪个混帐打的?

——他为什麽不说?又是什麽时候开始,他学会不让我知道?

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按着墙缝,像要从墙里抠出答案来。房间很暗,只有窗外街灯透过帘子投下斑驳的h。他的影子被拉长、拉断,投在墙上,是一个没说出口的问号。

他想打人。

真实地、毫不隐藏地想——再一次像从前那样,把那些欺负沈昭的混帐狠狠压进地上,让他们记住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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