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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凝夜没再说下去。
以武英帝的行事风格,但凡抓住宋时景半点把柄,都会想方设法弄死对方,他没必要支招了。
“好,就依右相所言。”
武英帝一开始还不满风凝夜夸奖宋时景,这会儿听了风凝夜的提醒,眯了眯眼,暗道论狠毒,岭南世子绝对是佼佼者,他自愧弗如。
事了,众大臣纷纷告退,宋时景临走前深深看了眼风凝夜,并未表现出对北关局势的紧张和慌张,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。
风凝夜是最后一个走的,临走前,武英帝叫住他,“你和太子是旧识?”
“不是。”风凝夜顿步,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武英帝没搭话,犀利凤眸盯着他的眼看了许久,确认他没说谎,心底松了口气,笑容和煦:“无事,朕见你帮太子说话,还以为你与太子是旧识。”
“陛下误会了,臣就事论事而已。”
风凝夜波澜不惊,因为他根本没说谎,他的记忆中,今日是他与宋时景的第一次会面。
……
离开皇宫,风凝夜直接坐马车回府。
途中经过太子的府邸,彼时太子府大门紧闭,门外站着三圈禁卫军,将太子府围的严严实实。
风凝夜不得不佩服宋时景的先见之明,早早看清楚形势,搬离了皇宫,哪怕后来武英帝坚持立他为太子,亦未改变。而今,好处总算是显露出来了。
或许那位学识渊博,文采斐然的柳太傅功不可没。
一刻钟后,马车慢悠悠停下。
车外,侍从墨七提醒:“主子,到了。”
风凝夜睁开眼,拢了拢肩上的狐裘,捧着一铜制小手炉下了车。
大门外早早有人等候,见风凝夜归来,齐齐行礼恭迎。
风凝夜直接忽视,毕竟府邸非他真正的地盘,连府里的人也多是皇帝派来的眼线,他没兴致陪一群虾米演戏。
径直到了主院——青霄阁,此处方才是右相府的核心,守在主院的人全是精挑细选的忠心之人,风凝夜可以放松些,做回真正的自己。
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傍晚时分,墨七前来禀报:“主子,柳先生闹绝食。”
“绝食?”床榻上,猫儿般慵懒缩在毯子里的人儿探出头,睡眼惺忪道,“他以为他是小孩子吗?他既不想吃就让他饿着!真是惯的。”
墨七一脸无奈。
他知晓主子起床气特别大,尤其在冬天,天寒地冻,主子常喜欢缩在暖和地方睡觉,一旦有人打扰,必会遭受主子的无情怒火。
其实他也不想来的,谁让他猜拳输了,这倒霉事就落到了他头上。
“主子,其实柳先生是想见您。”
半晌,床榻上没动静,墨七以为主子又睡着了,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主子时,前方毯子被掀开,风凝夜坐起身,面色不善盯着他,“罚半月俸禄。”
墨七心里苦,“是。”
随后主仆二人来到主院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柴房,通过暗道进入地下密室,一眼便瞧见墙角处,背对门口面朝墙坐着的青衫老者。
如果宋时景站在这里,一定能认出青衫老者就是他当作养父的恩师,柳太傅柳行之。
没错,柳行之没有死,而是一直被风凝夜藏在了右相府。
他们都被他骗了,包括太子。
风凝夜命人打开栅栏,走了进去,看见桌上已然凉透的饭菜,吩咐下人拿回去重新热一遍。
看着柳行之倔强的背影,他轻笑:“太子不愧是您教出来的学生,和您的脾气真像,一样的犟。”
听闻“太子”二字,柳行之耳朵支棱起来,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,他攥住衣袖,抿了抿干裂的唇:“你,你见过太子了?”
“见过。”风凝夜如实回答,“其实先生您应该猜得到,太子重情。他视您为亲人,得知您含冤入狱,甚至可能因他而死,不管前方是否有阴谋圈套,他都会回京。”
“其实我挺羡慕您的,”他低下头,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绪,“无论您被泼了多黑的墨水,总有人相信您是清白的,总有人义无反顾地救您。哪怕赌上自己的前程性命。”
第三章 他必须死!
柳行之不确定他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,但太子归京一事必然是真的。
他缓缓转过身,压抑怒气质问:“你们把太子怎样了?”
说实话,他宁愿自己悄无声息死去,也不愿做他人手中对付太子的刀。
太子是他此生最为出色的学生,亦是先皇唯一的子嗣,绝不能有任何闪失,否则,来日到了地府,他该如何和先皇交代。
“柳先生想知道太子的近况,可我想先生好好活着。所以……”风凝夜接过下人端回来的热饭菜,放到桌上,“先生先吃东西,吃完,我就告诉您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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