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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行之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,没有理会。
“先生难道怕我下毒?”风凝夜道,“放心,我若想杀先生,抄家当天您就因心疾死了,没必要惹得我一身骚。”
柳行之想了想,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再三斟酌,扑向餐食,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,不一会儿,饭菜被全部吃光了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。”他扔掉筷子,掏出手绢擦掉嘴角油渍,动作文雅。
风凝夜莞尔,信守承诺,将太子从北关受伤到御书房对峙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。
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风凝夜兴致颇浓说道,“先生不如猜一猜,太子接下来会做什么。”
柳行之警惕后退,“你又做了什么?”
风凝夜这个疯子,先是故意让羌奴人重伤太子,然后引太子擅自归京,北关再出意外,太子将丧失民心。但太子从不做无把握的事,他既然敢回来,定然安排好了北关,不会让羌奴人趁虚而入。北关方面倒不用太过担心。
反倒是等待北关消息的这段时间,风凝夜绝不会放过。
或者说,风凝夜料到北关无法达成所愿,真正的致命陷阱在京城,北关只是他的障眼法。
可京城有什么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?
柳行之眉头紧皱。
想着想着,他身子骨忽然一僵,不可置信抬头惊道:“尸体!”
风凝夜说过,他在外界已是死人,尸体被挂在北城楼上。太子只远远瞧见,并不能断定真假。
白日里太子就有强行带走尸体的冲动,结果没能成功,到了晚上……
“你想引他晚上去盗尸?”柳行之气的浑身发抖。
也可以不用他亲自动手,只需一个假象,足够充当他带兵搜查太子府的理由即可。
当然,话到嘴边又被风凝夜咽回去了。
他是真怕柳行之活活气死了。
至少,柳行之现在不能死,更不能死在他手里。
就在风凝夜准备回去时,柳行之满怀不解愤怒,扒着栏杆喝问:“风凝夜,你身为南岭世子,与太子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屡次针对他,欲置他死地?”
风凝夜回眸一笑,认真道:“因为他是个合格的帝王,而本世子想要整个大樑江山,他就必须死。”
什么?!
柳行之不顾形象,目瞪口呆,风凝夜却不再管他,转身消失在入口。
……
从柴房出来,残阳收回了最后一丝余晖,空气中寒意愈浓。
风凝夜忍不住掩唇咳嗽,好在墨七随身带着他的药,赶紧掏出小瓷瓶,给他倒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药丸。服用后,须臾,风凝夜平复下来,对墨七低声吩咐:“今晚连夜送柳行之离开京城,送去红莲山庄,舅舅会安排好一切。”
墨七领命,先行下去安排人手。
风凝夜则在另一波人的陪伴下乘车前往北城门附近。
今晚,他要守株待兔。
夜色迷离,时近子时,宵禁到来,灯火逐渐熄灭。
整个京城笼罩在寒夜下,幽冷寂静。
街道上,除了守夜人整齐划一的步伐,再没其它声音。
风凝夜独自一人待在车厢里,闭着眼享受难得的安静。
倏然,一声惊锣响彻云霄,声音回荡,惊醒了无数只夜枭,纷纷赶往出事地点。
“主子,盗贼现身了。”
“去太子府。”
“是。”
彼时的太子府内黑漆漆的,唯有太子居住的听澜院亮着微弱的光。
“殿下,半年前,您前脚离开京城,后脚宋劭就派人前往岭南,宣岭南王世子入京。
起初,所有人都以为宋劭是怕岭南王起兵,想拿世子当人质,后来风凝夜进宫与宋劭单独待了一个时辰,出来后,宋劭立刻封他做右相,专管刑部,祁丞相也因此被夺权,成了左相。”
福伯叹息道:“老奴无能,未能探查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。”
“您莫要自责。”
福伯是母后留给他的人,宋时景只拿他当长辈对待,态度恭敬。
“其实不难猜,风凝夜身为岭南王世子却并不得宠,在王府常年被关在院子里,不得外出,必定对岭南王心有怨恨。如今岭南王为拖延时间,减轻宋劭的疑心,配合着送风凝夜入京,又何尝不是给风凝夜接触宋劭的机会?
风凝夜为人清醒理智,利字当头,看他的所作所为,应是拿孤的命去换岭南王的位置。”
宋时景回想起过往种种,一阵冷笑,“哼,他可真敢想,当孤是从前的五岁孩童吗?”
福伯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了解,仅通过太子偶尔的抱怨推测出一二。
大概太子在风凝夜手里吃过亏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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