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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双手撑在玻璃制的透明洗手台上,对着那干净不染灰尘的水池站了几分钟,然后抬头,看向镜子里的自己。
面色苍白,整个人死气沉沉的,像块阴郁无趣的木头。
过往的记忆随着陈牧的出现再次席卷而来,那些画面充斥在他脑海里,忽闪忽现,让他无端难受。
许岁闻大力抓了把头发,让头皮上传来的痛意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消逝过去的场景,才勉强稳住了灰败的心绪。
他把手里扯下来的几根头发扔到洗手池里,头发顺着自动水流滑进了下水口,再不见踪影。
他冷漠的看了一会儿,兀自想着,这场面就像他和陈牧,再没了可能。
陈牧大概已经不记得他了,那些过去的事早已经消逝不存,看到陈牧现在过的很好,他便觉得是好的。
沈听还在外面等着,许岁闻没忘记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,他深吸了口气,打起精神,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看起来爽朗开怀的笑容,维持着嘴角的弧度,迈步走出了卫生间。
沈听在门外站着,许岁闻笑着对他说:“走吧。”
见许岁闻的状态很好,跟刚才判若两人,沈听有些意外,他作势去扶许岁闻,担忧的提议:“你能行吗,要不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?”
许岁闻拍开沈听扶过来的手,他这满身的酒气,一闻就知道已经喝了不少,估计酒局开始有一会儿了:“我好的很,别瞎操心了,倒是你,把投资人丢在包厢里这么久,确定没问题吗?”
“哎呦,还真是,”沈听看了眼手表,后知后觉的惊呼:“这都十几分钟了,也不知道那群人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。”
许岁闻失笑,提醒说:“还不走?”
沈听细看了许岁闻几眼,见他精神十足,便也不再纠结,带着人急忙往前:“走走走,赶紧跟我过去。”
许岁闻跟在沈听身后,走在落后半步的位置。
沈听边走边回过头问:“你跟陈牧认识啊?”
许岁闻早知道沈听会这么问,刚才在过道里,沈听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他就知道沈听是认识陈牧的。
陈家是商界大亨,陈牧是指定的继承人。沈听家境不错,父母也是从商的,会认识陈牧并不值得意外。许岁闻不想别人知道他和陈牧的过往,就随口说:“见过一次。”
“我看他刚才怒气冲冲的拉着你,像是要揍你,你得罪他了?”
听沈听这么说,许岁闻身形一顿,回想起陈牧刚才确实不算友好的态度,他沉默了片刻,说了句:“算是吧。”
“不是吧,你怎么得罪他了?”沈听有些着急,“他这人脾气差,出了名的不好招惹,你得罪了他,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?”
许岁闻疑惑,沈听说的人和他记忆里的陈牧像是两个人,他觉得有些好笑:“只是一件小事,没这么严重。”
“小事?看你俩刚才那样,他就差动手打你了,还小事呢?”沈听惊讶了起来:“要不是我叫你过来,你现在指不定被揍成什么样了,你是不知道,我当时都不敢看他,生怕被他盯上,还好他没直接动手,把你给放了。”
许岁闻无奈的笑了声:“真没事儿,我就是走错包厢,打扰到他了。”
“走错包厢了?他那儿是209,我定的206,怎么会走错呢?”沈听问着,没等许岁闻回话,接着又说:“只是走错包厢倒还好,不算什么大事儿,你最近别撞到他跟前,过不了几天,他就该把这事儿忘了。”
许岁闻知道包厢号出了错,没再多说,只应了声:“嗯。”
说话间,两人到了沈听定的包厢门口。
许岁闻看着那个206的包厢号,又看了眼另一侧拐弯处的过道尾,那里空无一人,包厢门已经关上了。
“进去之后,他们要灌你酒,能推就推,别闷头喝啊。”
耳边传来沈听的嘱咐,许岁闻收回了视线,掩下莫名失落的情绪。
沈听推开包厢门,里面乌泱泱的围了一大桌人,都是同辈的年轻人,这些人见沈听回来,纷纷闹着拉起他就往里走,沈听还没往前走两步,眼前就堵过来好几杯酒。
见到这样的场面,许岁闻算是知道沈听为什么要叫他来了。
这些人年龄相仿,和沈听闹成这样,一看就是和沈听一个圈子,从小一起长大的。
沈听能把他们约出来,他们怎么着都会卖沈听面子,给公司投资的,今天来这儿就是走个过场。沈听要做的就是陪这些人闹腾,让他们玩儿开心了,拉来的投资自然会更多。
他们这么多人,可着劲儿的灌沈听,沈听一个人哪能接的下来。许岁闻上大学时酒量就好,这几年也跟着沈听应酬过几次,都没掉链子,沈听叫他来的原因大半是因为他酒量好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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