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页(1 / 1)
('
吕辛只得与她告别,在止水庵门口目送她离去。
“这位卢姑娘是何人?”圆无远远就见着他们两人窃窃私语,显然是早就相识,她倒不知吕辛从何种途径认识到这样的人物。虽然戴着面色,但满身绫罗绸缎瞧着就不是普通人,如果是来止水庵敬香,必然会敬奉大笔香油钱吧。主持师太是个轴脑袋,肯定就是意思意思收取微博香油钱,不能大宰一顿,圆无不禁可惜得很。
“师傅!”吕辛恭敬的行礼。
圆无问我那位卢姑娘,吕辛解释是在国公府寿宴结识的这位姑娘,圆无一听眼中浮起艳羡,吕辛竟然有这样的因缘认识贵人小姐?心中同时又有了危机感,生怕吕辛小小年纪就交友广阔,将来敛财之术比自己更为炉火纯青,取代自己在庵中的地位。
“她是国公府的哪位小姐?”圆无刺探道,“还是其他大家世族的姑娘?”
吕辛否认:“她是那天唱戏的姑娘。”
圆无闻言收起了戒备,不过是戏子,供人取乐的玩意儿,又有何惧?便教训道:“你少和戏子走那么近,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卢姑娘人很好的……”吕辛忍不住辩驳道。
圆无瞪起两道眉毛:“你还敢顶嘴!”
吕辛只得住口。
****
卢霜匆忙赶往余音楼,她知道今日谢赟的好友会为她践行,待一行人酒饱饭足定然会来余音楼听戏寻乐子,到时便可将这藏有黄符的锦囊转交给他。
夜幕沉沉时,余音楼里丝竹声起,一幕幕缠绵故事尽在戏台上上演。随着大波人马涌入余音楼,戏台上的卢霜却并未如愿见到她最想见到的那个人。
好在先到的宾客也有着同样的疑惑,只听他们问着后至的这群人:“你们今日不是为国公世子送行吗?怎么不见谢公子?”
另一人解惑道:“他啊,刚吃完酒就被他家老祖宗叫回去了,说是临行叮嘱,不准他今日再四处取乐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大家不免感叹,有人却喜道:“那今晚就没人抢本公子的风头了!”
“你少自作多情,你认为谢公子不在,卢姑娘会多看你一眼吗?”
卢霜认出打趣的两人都是常来捧自己场的公子哥儿,但卢霜有了谢赟后何曾多看过他们一眼,此刻听他们奚落自己更加心生厌烦,唱完这出戏便下场了,眼不见为净。
回房后,她拿出香囊里的黄符,又细细抚摸,想着今晚没有机会见到谢赟,明日一早他就出发,国公府守卫森严,且兼众目睽睽下,也不知道能否将黄符送到他手中。以往都是谢赟来余音楼找他,卢霜根本就没有途径可以见到她。
当晚就连睡梦中,卢霜也在烦恼着这件事,次日天刚蒙蒙亮便起身,佩着香囊悄悄前往城门,想远远的瞧上一眼。
城门早就打开,并无大队人马的身影,卢霜还道自己记错了日子,拉了个护军询问谢世子是否已出发。
“世子一行?”护军答道,“昨晚就出发了!”
“什么?”
卢霜失魂落魄,等到返回余音楼自己的厢房,见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书信,字体格外熟悉。卢霜迅速辨认出那是谢赟的笔迹,便关紧房门拆信查看。
阅毕才知道原来昨夜他领了圣上的命令避开耳目、秘密出发了。谢赟劝她在心中勿念,等他凯旋归来便上门迎娶。
迎娶?说得好听,不过是用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国公府罢了。
虽然如此,卢霜心里还是燃起希望。只是,未送出的香囊,未收到的黄符,能如愿化解他的灾难吗?
怀着这样的不安,卢霜忐忑度日,而在月余后她登台时,忽然得知了最想要的消息。
“谢赟那小子,也算是求仁得仁,他不老想着出风头吗?这回可够他出风头了,全城皆知!”一位平素看不惯谢赟的公子哥儿正在大放厥词。卢霜注意到他不甚很起眼,大概来头也不大,所以嫉妒谢赟,说起了风凉话。
“谢公子发生何事了?”发问的这人是新进才来京城的,对京中大族的动向不甚清楚,因此虚心请教。
“你还不知道,好几天前传来的密报,如今已是满城皆知。”那位公子尽显自己的优越感,故意打着哑谜。
“请仁兄赐教。”
“国公府世子谢赟,失足摔下天山,尸骨无存!”明明是字字寒凉,那位公子却说得满带笑意,令人不寒而栗。
闻言卢霜登时晕倒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第11章 第11章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卢霜醒来时小丫鬟正围在她身边,见状喜道:“姑娘,你总算醒了!吓死奴婢了!”
卢霜见自己躺在床榻上,意识到自己因何晕倒,便问说:“谢……”想到情急之下恐会暴露,只得换了说法:“国公府的世子,他真的……真的?”说到后来都不敢说下去。
“国公府世子,您说谢公子吗?”丫鬟接口道:“现在全城都传遍了,谢世子从天山坠落,天王菩萨也救不了了!”
卢霜的双眼迅速涌出泪珠:“确定吗?有没有可能是消息有误?”
“怎么可能?听说现在整个国公府都挂了丧,难道他们会不清楚世子是死是活吗?”
卢霜心痛不已,从床上爬起要出门。
“姑娘,你去哪儿啊?你现在虚弱得很,不能到处乱走……”丫鬟劝道,却根本挡不住卢霜的脚步。
丫鬟只得为他叫来小厮驾车,一行人前往国公府的方向。丫鬟见卢霜三魂丢了七魄颇觉奇怪,她也知道国公府世子似乎颇为青睐卢霜,但那些公子哥儿向来朝三暮四,那些口头上的青睐哪里做得准呢?倒不知姑娘会如此失态。
“吁——”小厮勒停马车,停在并不显眼的角落里,而后冲后头的马车厢说道:“国公府到了。”
卢霜双手颤抖的掀起马车窗的帘布,果然见到国公府发牌匾上缠住了白色布条,门匾两旁还挂着两串长长的白色灯笼。门口守候的仆人缠有缟素,脸上似有泪痕,一看即知主人家有丧事。
府里大门紧闭,偶尔会有身穿黑色或者素色衣衫贵客驾临,仆人将贵客迎进府再关门,卢霜瞥见国公府内也是一片缟素,哀伤蔓延。
这时,她看见紧闭的府门再度打开,当她又以为是来登门致哀的贵客时,两位女眷身上略显熟悉的灰袍令他心中一惊,再一看来人,不是小尼姑吕辛师徒吗?
两位尼姑的衣衫对比以往所见也有不同,胳膊处缠有一块白布,是出家人致哀的方式。
不!这不可能!
“小师傅!”卢霜奔下马车想要抓住吕辛问个清楚,无奈晚了一步,吕辛他们已进入府内,而府门再度关闭。丫鬟连忙拉住急切的卢霜:“姑娘,那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进去的地方!我们还是回去吧!”
卢霜瞬间清醒过来,她是什么身份?怎么可能进得去国公府?此刻她忽然羡慕起吕辛的尼姑身,能毫无障碍的出入国公府,探听她最关心的讯息。
“姑娘!回去吧!被国公府的人发现就糟糕了!”丫鬟力气大,强拉着卢霜回到马上,又吩咐车夫驾车。
卢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公府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送不出的香囊犹在手中,失去庇佑的斯人如今已天人永隔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,染湿了那张黄色的符条,将本就看不懂的图画渲染得更加易碎。
----
吕辛随圆无师太迈入国公府时,依稀听见有人在喊“小师傅”,待她回头时只见紧闭的府门,并无任何人在身后呼喊。
圆无厌她磨磨蹭蹭,催促他快走:“老夫人还等着我们呢。”
吕辛只得将疑虑抛到脑后,随圆无前往老夫人的房间请安。
说起来,她还从未进入过老夫人的房间,上次是在寿宴上见的老夫人,富贵康健,谁能想到这次居然听说老夫人伤心过度,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。 ', ' ')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