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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京城,离开这个自小出生、生活的地方,再归于另一个地方的尼姑庵,终生不与世俗打交道,不踏入红尘,这样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?
吕辛陷入挣扎于怀疑中。
反问完吕辛的卢霜赶到黄老爷所在的雅室,正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吸引黄老爷的注意力,可黄老爷今天不与她兜圈子,反而开门见山:“卢霜姑娘,想必你也看得出来,我好几次都特意来余音楼寻你,我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了,如今就看你了。你愿不愿意随我离开?我会让你拥有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。只要你跟了我,你绝对不会后悔,并且会成为天下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。”
卢霜的双手伏在膝盖上,她攥紧了拳头在考虑,面上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。
这样的告白她在许多男人都听过,分明是想求偶,可听起来却全然是男人的自大与自傲,压根不管女人心里是如何看待他和这段感情的。也对,他是以财势取胜,又不是自身条件出众。
“如何?你是个聪明人,肯定会答应的。”黄老爷胜券在握。
他看得出来,卢霜对他感兴趣,并且在自己出现时总是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,“女为悦己者容”的道理他当然懂,而他又格外痴迷卢霜对着自己那种忽冷忽热的态度,总是勾得他心痒痒的,而他又不便经常出来,因此才会迫不及待的想把吕辛迎进家中。
此情此景,忽然就令吕辛回忆起曾经那个想要娶她的少年,当时她愤怒于对方只能纳她为妾,谁能料到如今却她不得不答应成为某位老爷的小妾,心中更是浮起悲凉。
但悲凉过后,她的理智归位,又回归到现实,人如何与天斗?吕爽认命般含蓄的点了点头。
黄老爷见状拉住了她的手,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。
卢霜用尽全力伪装着自身的僵硬与抗拒,媚着声音说道:“老爷,您不要那么着急……”
正说着话呢,戴雪未敲门就闯进来了,必然是想在黄老爷面前多讨些好处。可她未料到卢霜竟如此没脸没皮,只能强笑着又关上门出去。
最后,卢霜当天就跟那位黄老爷离开了。
因此,当吕辛深夜唱完戏时,才知道卢霜大概是做了黄老爷的妾。做妾自然不能明媒正娶,因此黄老爷给了曹班头大笔钱财,算是将卢霜赎出余音楼。可吕辛心里并不为她高兴,在她看来,那黄老爷老的都能做卢霜的爹了,且他对戴雪的态度也不是完全无情,比如自己就撞见过他和戴雪亲成一团的画面。而卢霜怎么能容忍呢?她明明可以配更好的男儿啊?
戴雪则是成天说卢霜的坏话,说卢霜贪慕虚荣,自从她知道卢霜背着她勾搭上黄老爷,还成功的与黄老爷双宿双栖后就呕的要死,毕竟她本以为自己这回总算找到一根高枝来靠,谁知又被卢霜抢先了,真是要气得七孔流血。
而卢霜在被黄老爷接走后,如她所料的进了宫。黄老爷,如今应该称皇上了,换上龙袍告知他真实身份后,便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脸上喜极而泣的表情。
可惜他要失望了。
卢霜早就猜到她的真实身份,她在雅室里几番试探,再回忆那个尖嗓、无须老仆人的形象,以及饮酒时试毒的行为,她早就猜猜七七八八。
皇上没见到她脸上期望的表情有些失落,但卢霜是戏子,最擅长做戏,又是一番温言巧语,便把皇上哄得心里舒坦。
“皇上,我之前见您在余音楼里偶尔愁眉深锁,是因为北方乱民的暴动仍未解决吗?”皇上此时已将真实身份揭露,卢霜便问出心中疑问。
皇上还当卢霜时刻把自己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,心中熨帖的答道:“不错,你果然是朕的解语花。”
此时夜已深,朝宗瞧着烛火下的卢霜越发动人,心里起了色心,抱住她就要往床上倒去。
卢霜心中不情愿,手里也阻挡着朝宗的靠近,嘴里却说得好听:“皇上您今日奔波一夜都不累吗?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见到你这个大美人,朕如何会累呢?更是雄风不减当年!”朝宗得意的笑着,听在卢霜耳中只觉得不寒而栗。
她唯有试图讨价还价:“可是我累了,皇上能不能再等几天……等奴婢休息好了……”
“朕是皇上,朕说如何就如何,岂有你说话的份!”朝宗忽然展露说一不二的真面具,一改之前在余音楼温和的假象,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说着就将卢霜压在榻上,粗鲁的扯去他的衣裳。
卢霜这才感到害怕,她先前怎么会那么天真,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这个男人?
“不要……”
朝宗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,依旧是我行我素,又脱去自己的黄袍,化身色中饿鬼。于是卢霜避无可避的看见他衰老、臃肿的身体,就像肥猪一样,她恨不得想吐……
“求求您,求求您不要……”
恐惧、屈辱和泪水同时爬上了卢霜的脸庞,她不禁在心中发问自己,这样的牺牲值得吗?这样的牺牲又有意义吗?
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此时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。
“谢郎……”她在心中默念着,想要渡过这个难熬的时刻,可惜夜色正长,而折磨才刚刚开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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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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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朝宗从疲惫中醒来时,就听到卢霜靠在床边哭泣。
“咦……你是为何哭了?”
卢霜闻言急忙擦去脸上的泪痕,扯着嘴角说道:“臣妾不是哭……臣妾是高兴……高兴自己终于有机会能伺候皇上,这是天大的福分,臣妾怎么会伤心得哭呢?”
朝宗见卢霜如此可心,忍不住把她抱住,刚欲温存一下,忽然老太监在殿外说有紧急军情要奏报,打断了两人的情浓。
那老太监便是之前陪同朝宗出宫、前往余音楼的尖嗓老仆人,此时他的尖嗓再度响起,在这个甜蜜的清晨增添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。
卢霜趁机推开朝宗:“皇上快去处理正事要紧,臣妾就在这里等您回来。”
朝宗听到是军情,必然是北方的栾郢所传,的确耽误不得,便在卢霜脸上亲了一口,悻悻的叫宫人进来服侍穿衣,然后匆匆离去。
等到朝宗的身影彻底消失,卢霜脸上的笑意才敢垮下去。
她叫来奴婢为她准备沐浴,因她现在正受宠,女婢便为她在妃嫔才能使用的华净池备好一切,然后安静的退下。
华净池的奢华超出她的想象,可卢霜根本无心欣赏,遣走所有奴婢,她在华净池里狠狠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,放肆的哭了一场。
“谢郎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可回答她的只有宫殿里寂寥的回声和淙淙的水声。
朝宗刚得了新人,自然对卢霜极尽宠爱。所有上好的绫罗绸缎、补品首饰都优先往卢霜这处送。
但几日过后,瞧着卢霜仍旧是愁着一张脸,一如最初吸引自己的那副模样,便问她因何是不高兴。
“臣妾是担心皇上……”
“如何担心我?”
没想到这小妃子竟然是在日夜为自己忧心,朝宗高兴之余自然想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“如今何处暴乱频发,尤以北方为患最深。臣妾是担心,万一那群暴民攻入京城该如何是好?”卢霜抚着胸口,忍着厌恶倚靠在朝宗怀中,“臣妾才刚有这个福分进宫伺候皇上,只盼能与皇上长长久久……”
朝宗见美人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甚是满意,可美人所担心的又何尝不是他所担心的?因此脸上也闪过一丝愁容,可他又不愿在妃子面前泄露太多,以免折损了自己的颜面,故勉力笑道:“无稽之谈!这伙儿暴民都是乌合之众,且离京城路途遥远,谈何攻入京城?”
卢霜听完脸上果然多了几分轻松,但随即又问:“可是听说北方的暴民十分凶悍,朝廷派出去的官员似乎至今也未镇压住暴乱呢?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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